昨日重現（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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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重現（4）
當綠袖城檔案館裏的老報紙，用眼見為實的照片無可辯駁地證明，皮姆所登入的角色並非63歲的出租車司機特拉維斯，而是27歲的帥小夥泰勒·德爾頓，而且前後三次登入都是這樣，加拉感覺到現在的疑點不是變少了，而是變多了。
在五層樓游戲大廳，她不止一次在皮姆保持登入的狀態下讀到他設備椅上方的顯示屏，在其本人的照片下面，對應NPC的照片始終是白發蒼蒼的羅伯特·特拉維斯。
“這意味著，”加拉默默分析，“五層樓公司替皮姆隱瞞了真相，他和這家公司的淵源看來是非常深的！”
“另外，”她繼續想，“五層樓和皮姆本人為什麽要向我、甚至是游戲管理員隱瞞自己所登入角色的真實身份呢？尤其考慮到，兩個角色年齡相差懸殊，會給皮姆增加露餡的風險和掩飾的難度。而且，如果皮姆所登入的角色是男青年泰勒·德爾頓，那麽他開的那輛註冊在特拉維斯先生名下的出租車又是從哪裏來的？”
“但最關鍵的疑點，”加拉又想到一個大問題，“如果說五層樓的模擬游戲是基於歷史大數據，而且游戲結果需要與史實保持一致，但是從當年的新聞報道來看，我代入游戲角色後所作的每一個抉擇、產生的每一個後果，竟然跟史實完全一致！這怎麽可能？”
想到這裏，加拉的腦瓜子又一次過載。她漲紅了臉，雙手抱頭，在自己所用的膠片讀取器前大吼了一聲“啊！”
尖叫之聲從她所在的二樓閱覽室傳出來，翻越走廊欄桿，傳到軒敞的中庭，進而從這裏幾乎傳遍了整個檔案館，甚至驚動了仿生人接待員。
“加拉警官，”仿生人湊上來說，“您沒事兒吧？”
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，”加拉朝周圍看她的讀者們連聲道歉，又跟接待員解釋說，“剛才讀到百年前一條悲劇性的消息，反應過激。我今後一定註意。”
“相信我,加拉警官，”智能AI回應道，“前來查閱歷史檔案的市民中，向您這樣沈浸在往事、為古人擔憂的情形我已經見過多了。尤其是聆聽過去人們說過的話、細讀他們寫的文章，更容易產生穿越回去的錯覺。您繼續忙，有事情可以呼叫我。”
仿生人接待員轉身離開了。加拉坐在位子上，思緒卻已經脫胎換骨。
AI方才話語中一個關鍵詞，為加拉徹底放開了思路：“穿越。”
“假如，”她自言自語起來，“我是說假如，五層樓公司所謂的‘虛擬現實’，根本就不是什麽電腦游戲，而是讓玩家‘時空穿越’到了百年前的綠袖城，並且將意識附著於當時某位古人身上呢？而且，五層樓公司還使了一些障眼法，比如讓穿越者們相互只能看到彼此在現實中的相貌，而非其所附身的古人相貌；再比如設置了若幹‘傳送門’，讓穿越者跨過這道門時，意識就能從過去回到現在。”
“盡管這聽起來十分離譜，”加拉兀自點著頭，“卻能夠讓很多疑點得到完美的解釋！”
“為什麽所有NPC都表現得如同真人？”她接著尋思道，“因為她們和他們真的就是百年前的古人啊！”
“為什麽我們能從綠袖城飛到紐約市，並且登上超鐵首航？”她繼續想，“因為根本就不存在五層樓公司用服務器‘模擬’出某座城市或是事件的問題——我們真切地穿回到了一個世紀以前，可以前往那個時代的任何地點！”
“為什麽現實中的皮姆，”加拉繼續在心裏舉例，“竟能擁有大安在游戲裏傳給他的那張身份卡？因為身份卡的交接並非發生在游戲世界，而是發生在真實的2046年。”
加拉回憶著：在核掩埋場千米深的洞窟中，在與骷髏幫的對峙中，皮姆提到自己的身份卡早就被敵人收繳了，否則他就能用身份卡開啟球形飛船的底口，庇護更多的人質。
她當時就信了，還以為是骷髏幫與流放者魁剛相勾結，但現在一想，沙漠中一群土匪，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是艾羅伊監視員的身份卡？
那柄威力無窮的鐳射槍，都被骷髏幫分子扔在了營房裏，後來被皮姆取回，成為了逃出生天的大殺器。所以跟魁剛相勾結的，弄不好就是穿越回到百年前的皮姆本人！
不過，想到這裏，加拉腦子又被更多的疑點攪成了一團亂麻。
為了不讓自己大吼一聲而丟醜，她選擇繼續閱讀微縮膠片上的綠袖城新聞。
可這下子，就看到了更恐怖的消息：在4月27日的新聞裏，警方正式逮捕了現年27歲的泰勒·德爾頓，起訴的罪名多達三十四項，名列第一的罪名則是“組織並領導犯罪團夥骷髏幫”！
在驚愕之中，加拉從放大後的微縮膠片上讀取了報道的全文：
2036年，17歲的泰勒·德爾頓就讀於本地一所高中，原本成績優異、為人端正。
有一天，他不知道著了什麽魔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學校，跟家人也斷絕了聯系。
此後十年間，泰勒·德爾頓憑借炒股、炒地皮、賭博、中彩票而積累了天文數字的財富，就仿佛他一開始就知道什麽資產會增值、什麽號碼會中獎似的。
泰勒·德爾頓用這些財富做了一件事情：他覆興了骷髏幫。
盡管很多媒體喜歡將骷髏幫描述成綠袖城建城四百多年的頑疾，但是沒有哪個犯罪團.夥能夠真的延續四個世紀之久。
事實上，骷髏幫僅僅在綠袖城建立早期進行過活動。
18世紀時，當時的拓荒者勇敢地紮根在這片沙漠綠洲，在此屯田、畜牧、甚至釀酒，為東西南北的商旅提供便利，從而漸漸發展為城鎮。
當時就有一群馬賊，躲在沙漠深處的窩點來逃避打擊，靠著搶來的物資和地下水來存活，並以此為基地劫掠往來商旅，騷擾綠洲居民。
後來，綠袖城的開拓者們團結起來，一舉搗毀了骷髏幫的老巢，將其一網打盡。
此後四個世紀裏，綠袖城盡管如同其他任何人類社群那樣存在著犯罪，所謂“沙漠中的骷髏幫”其實已經消聲覓跡了。
骷髏幫沈寂四百年後，泰勒·德爾頓憑借著幸運帶來的巨大財富，一手將傳說中的骷髏幫覆活了。
他斥巨資，在距離城區五百公裏的沙漠深處修建了一座放射性廢料掩埋場。
考慮到綠袖城已經淘汰了核裂變反應堆、改用更加清潔安全的核聚變反應堆，泰勒·德爾頓對市政當局聲稱自己掩埋場的主顧都是外地的核裂變電站。
以此為借口，泰勒·德爾頓躲過了綠袖城當局的監管。
以核掩埋場為幌子，泰勒·德爾頓廣泛吸納來自世界各地的亡命之徒，構建了一個分工明確、紀律森嚴的犯罪組織。他們平時就駐紮在掩埋場主窖窟旁邊的天然洞穴中，生活物資、軍火和改裝車輛都存放在這裏。唯獨油料是以掩埋場發電和加油為名義，儲存在地面上的。
覆興後的骷髏幫在綠袖城市裏應該還有其他產業。警方正在大力排查中。
骷髏幫無惡不作的十年裏，在綠袖城制造了無數的命案。
出租車司機羅伯特·特拉維斯就是最近的受害者之一。
薨年六十三歲的他獨自居住，靠開出租為生。
2046年3月9日星期五晚，在綠袖城的郊外，泰勒·德爾頓及其同夥攔下了特拉維斯先生的車子，一上車就迅速用刀將老人殺害，屍體則被裝進了一只核廢料桶裏，以核廢料的名義儲藏在了作為幌子的掩埋場裏。
之後，泰勒·德爾頓開著特拉維斯先生的車子回到了城裏，與當時夢游癥發作的帕斯利小姐匯合，此後兩人一起行動，泰勒·德爾頓用的都是特拉維斯先生的證件和車輛。至於骷髏幫的老大為何會與市長千金搞到一起，坦白說就連泰勒·德爾頓自己也無法向警方招供。
原因無他，泰勒·德爾頓本人也是一名夢游癥患者。
十年前，還在讀高中的他突然輟學離家，其實就是夢游癥在發作。
一時間，仿佛有另外一個靈魂占據了他的身體，替他做出了這個改變命運的決定。
據泰勒·德爾頓的父母說，那之後的幾年裏，突然清醒過來的兒子還回過幾次家，對喜極而泣的老兩口說：自己對於夢游期間的事情毫不知情。但在家呆了沒幾天，他又發了病，從家裏不辭而別了。
另據泰勒·德爾頓的爪牙交代，他們的老大時而神叨叨地對身邊人說：“我現在要離開身體一段時間，務必照看好我的身體。只要我對不上暗語，就說明我的意識還沒回來，就不要執行我所說的任何指令！”
然後，泰勒·德爾頓就會前往市裏的某個地點，在邁過一道門之後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，完全不知道幫裏的口令。
骷髏幫成員就會將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家夥接回老巢，好吃好喝照看著，直到數天之後，這家夥突然能夠對上暗號了，這就說明骷髏幫的老大又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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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綠袖城檔案館裏的老報紙，用眼見為實的照片無可辯駁地證明，皮姆所登入的角色並非63歲的出租車司機特拉維斯，而是27歲的帥小夥泰勒·德爾頓，而且前後三次登入都是這樣，加拉感覺到現在的疑點不是變少了，而是變多了。
在五層樓游戲大廳，她不止一次在皮姆保持登入的狀態下讀到他設備椅上方的顯示屏，在其本人的照片下面，對應NPC的照片始終是白發蒼蒼的羅伯特·特拉維斯。
“這意味著，”加拉默默分析，“五層樓公司替皮姆隱瞞了真相，他和這家公司的淵源看來是非常深的！”
“另外，”她繼續想，“五層樓和皮姆本人為什麽要向我、甚至是游戲管理員隱瞞自己所登入角色的真實身份呢？尤其考慮到，兩個角色年齡相差懸殊，會給皮姆增加露餡的風險和掩飾的難度。而且，如果皮姆所登入的角色是男青年泰勒·德爾頓，那麽他開的那輛註冊在特拉維斯先生名下的出租車又是從哪裏來的？”
“但最關鍵的疑點，”加拉又想到一個大問題，“如果說五層樓的模擬游戲是基於歷史大數據，而且游戲結果需要與史實保持一致，但是從當年的新聞報道來看，我代入游戲角色後所作的每一個抉擇、產生的每一個後果，竟然跟史實完全一致！這怎麽可能？”
想到這裏，加拉的腦瓜子又一次過載。她漲紅了臉，雙手抱頭，在自己所用的膠片讀取器前大吼了一聲“啊！”
尖叫之聲從她所在的二樓閱覽室傳出來，翻越走廊欄桿，傳到軒敞的中庭，進而從這裏幾乎傳遍了整個檔案館，甚至驚動了仿生人接待員。
“加拉警官，”仿生人湊上來說，“您沒事兒吧？”
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，”加拉朝周圍看她的讀者們連聲道歉，又跟接待員解釋說，“剛才讀到百年前一條悲劇性的消息，反應過激。我今後一定註意。”
“相信我,加拉警官，”智能AI回應道，“前來查閱歷史檔案的市民中，向您這樣沈浸在往事、為古人擔憂的情形我已經見過多了。尤其是聆聽過去人們說過的話、細讀他們寫的文章，更容易產生穿越回去的錯覺。您繼續忙，有事情可以呼叫我。”
仿生人接待員轉身離開了。加拉坐在位子上，思緒卻已經脫胎換骨。
AI方才話語中一個關鍵詞，為加拉徹底放開了思路：“穿越。”
“假如，”她自言自語起來，“我是說假如，五層樓公司所謂的‘虛擬現實’，根本就不是什麽電腦游戲，而是讓玩家‘時空穿越’到了百年前的綠袖城，並且將意識附著於當時某位古人身上呢？而且，五層樓公司還使了一些障眼法，比如讓穿越者們相互只能看到彼此在現實中的相貌，而非其所附身的古人相貌；再比如設置了若幹‘傳送門’，讓穿越者跨過這道門時，意識就能從過去回到現在。”
“盡管這聽起來十分離譜，”加拉兀自點著頭，“卻能夠讓很多疑點得到完美的解釋！”
“為什麽所有NPC都表現得如同真人？”她接著尋思道，“因為她們和他們真的就是百年前的古人啊！”
“為什麽我們能從綠袖城飛到紐約市，並且登上超鐵首航？”她繼續想，“因為根本就不存在五層樓公司用服務器‘模擬’出某座城市或是事件的問題——我們真切地穿回到了一個世紀以前，可以前往那個時代的任何地點！”
“為什麽現實中的皮姆，”加拉繼續在心裏舉例，“竟能擁有大安在游戲裏傳給他的那張身份卡？因為身份卡的交接並非發生在游戲世界，而是發生在真實的2046年。”
加拉回憶著：在核掩埋場千米深的洞窟中，在與骷髏幫的對峙中，皮姆提到自己的身份卡早就被敵人收繳了，否則他就能用身份卡開啟球形飛船的底口，庇護更多的人質。
她當時就信了，還以為是骷髏幫與流放者魁剛相勾結，但現在一想，沙漠中一群土匪，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是艾羅伊監視員的身份卡？
那柄威力無窮的鐳射槍，都被骷髏幫分子扔在了營房裏，後來被皮姆取回，成為了逃出生天的大殺器。所以跟魁剛相勾結的，弄不好就是穿越回到百年前的皮姆本人！
不過，想到這裏，加拉腦子又被更多的疑點攪成了一團亂麻。
為了不讓自己大吼一聲而丟醜，她選擇繼續閱讀微縮膠片上的綠袖城新聞。
可這下子，就看到了更恐怖的消息：在4月27日的新聞裏，警方正式逮捕了現年27歲的泰勒·德爾頓，起訴的罪名多達三十四項，名列第一的罪名則是“組織並領導犯罪團夥骷髏幫”！
在驚愕之中，加拉從放大後的微縮膠片上讀取了報道的全文：
2036年，17歲的泰勒·德爾頓就讀於本地一所高中，原本成績優異、為人端正。
有一天，他不知道著了什麽魔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學校，跟家人也斷絕了聯系。
此後十年間，泰勒·德爾頓憑借炒股、炒地皮、賭博、中彩票而積累了天文數字的財富，就仿佛他一開始就知道什麽資產會增值、什麽號碼會中獎似的。
泰勒·德爾頓用這些財富做了一件事情：他覆興了骷髏幫。
盡管很多媒體喜歡將骷髏幫描述成綠袖城建城四百多年的頑疾，但是沒有哪個犯罪團.夥能夠真的延續四個世紀之久。
事實上，骷髏幫僅僅在綠袖城建立早期進行過活動。
18世紀時，當時的拓荒者勇敢地紮根在這片沙漠綠洲，在此屯田、畜牧、甚至釀酒，為東西南北的商旅提供便利，從而漸漸發展為城鎮。
當時就有一群馬賊，躲在沙漠深處的窩點來逃避打擊，靠著搶來的物資和地下水來存活，並以此為基地劫掠往來商旅，騷擾綠洲居民。
後來，綠袖城的開拓者們團結起來，一舉搗毀了骷髏幫的老巢，將其一網打盡。
此後四個世紀裏，綠袖城盡管如同其他任何人類社群那樣存在著犯罪，所謂“沙漠中的骷髏幫”其實已經消聲覓跡了。
骷髏幫沈寂四百年後，泰勒·德爾頓憑借著幸運帶來的巨大財富，一手將傳說中的骷髏幫覆活了。
他斥巨資，在距離城區五百公裏的沙漠深處修建了一座放射性廢料掩埋場。
考慮到綠袖城已經淘汰了核裂變反應堆、改用更加清潔安全的核聚變反應堆，泰勒·德爾頓對市政當局聲稱自己掩埋場的主顧都是外地的核裂變電站。
以此為借口，泰勒·德爾頓躲過了綠袖城當局的監管。
以核掩埋場為幌子，泰勒·德爾頓廣泛吸納來自世界各地的亡命之徒，構建了一個分工明確、紀律森嚴的犯罪組織。他們平時就駐紮在掩埋場主窖窟旁邊的天然洞穴中，生活物資、軍火和改裝車輛都存放在這裏。唯獨油料是以掩埋場發電和加油為名義，儲存在地面上的。
覆興後的骷髏幫在綠袖城市裏應該還有其他產業。警方正在大力排查中。
骷髏幫無惡不作的十年裏，在綠袖城制造了無數的命案。
出租車司機羅伯特·特拉維斯就是最近的受害者之一。
薨年六十三歲的他獨自居住，靠開出租為生。
2046年3月9日星期五晚，在綠袖城的郊外，泰勒·德爾頓及其同夥攔下了特拉維斯先生的車子，一上車就迅速用刀將老人殺害，屍體則被裝進了一只核廢料桶裏，以核廢料的名義儲藏在了作為幌子的掩埋場裏。
之後，泰勒·德爾頓開著特拉維斯先生的車子回到了城裏，與當時夢游癥發作的帕斯利小姐匯合，此後兩人一起行動，泰勒·德爾頓用的都是特拉維斯先生的證件和車輛。至於骷髏幫的老大為何會與市長千金搞到一起，坦白說就連泰勒·德爾頓自己也無法向警方招供。
原因無他，泰勒·德爾頓本人也是一名夢游癥患者。
十年前，還在讀高中的他突然輟學離家，其實就是夢游癥在發作。
一時間，仿佛有另外一個靈魂占據了他的身體，替他做出了這個改變命運的決定。
據泰勒·德爾頓的父母說，那之後的幾年裏，突然清醒過來的兒子還回過幾次家，對喜極而泣的老兩口說：自己對於夢游期間的事情毫不知情。但在家呆了沒幾天，他又發了病，從家裏不辭而別了。
另據泰勒·德爾頓的爪牙交代，他們的老大時而神叨叨地對身邊人說：“我現在要離開身體一段時間，務必照看好我的身體。只要我對不上暗語，就說明我的意識還沒回來，就不要執行我所說的任何指令！”
然後，泰勒·德爾頓就會前往市裏的某個地點，在邁過一道門之後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，完全不知道幫裏的口令。
骷髏幫成員就會將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家夥接回老巢，好吃好喝照看著，直到數天之後，這家夥突然能夠對上暗號了，這就說明骷髏幫的老大又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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